表現有落差,怎麼辦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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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忠明

 

管理教會各種事務時,教牧最頭痛的工作相信是人事問題。不少教牧都希望集中精神去教導和傳道,而非處理團隊中的問題,尤其當同工表現不佳,離要求頗遠之時,勸導也許已做了多次,要解僱亦不容易,要做到有愛心地去懲罰同工實是知易行難。

 

其實同工在表現上有落差,一般並非是突然發生的,都是有跡可循,若能夠做一些預防工作,也許在出現問題時便較易處理。例如在制度上設立定期的表現(績效) 評估機制,這和定期的身體檢查相似,可早點覺察不足的地方,對雙方都有好處。當然我們都明白平日的關係很重要,而制度本身也不是全面的保障,然而花心思去設計一較公平和有效的評估機制卻能彌補不足。

 

我們要知道人一般是不喜歡被別人檢視和批評的,所有不同種類的評估都會被視為一種壓力來源,而且做人的工作也往往被認為是難以評估果效的,最難搞的是被評者說我只向神負責,不用人來評估。所以理論上若能培養出對評估過程的正面觀感,加上改善評估考核制度,正確地運用評估,則在管理同工的表現方面,應有一定的幫助。

 

任何評估制度,都應有清晰的目標和功用,與及公平透明的評核內容和標準。

 

所謂目標和功用,就是為何要評估和評估後的結果是用來作什麼。除了單單的回顧檢視,知道某人現在工作上的表現之外,還希望對某人和其工作有什麼影響。企業內,評估是有人事決定的作用,影響升遷、薪酬等決定,當然警告解僱等也是基於評估的結果。教會內,若真的實行評估制度,一般也不會拿評估來做人事決定,充其量只作討論發展空間的基礎,並沒有任何獎勵和懲罰隨後。這樣的話,因缺乏誘因,真的可以改變表現的機會較低,評估的效用便打折扣,故需要倚賴評估機制以外的培訓和個人督導來引導同工。我們不願意同工在考核的陰影下事奉,但也不能放低對他們事奉的要求,所以有關人士先要有清晰的目標和理解評估的作用,才能正確看待評估機制的可能貢獻,避免糢糊或因人而異地使用。

 

有效的評估,亦須適當的工具去量度工作表現,在此便出現要量度什麼工作內容,與及表現的標準應為何了。首先,牧者的工作是什麼,有沒有精確的工作描述呢?除了工作(如講道、探訪、領組、輔導、行政等)以外,還要量度個人工作態度、人際關係、領導力等等嗎?若是這樣的話,評估的工具便要很全面,而且用某些預先建立的準則來量度才可以,這些準則當然亦需為被評估者所接受,不能因人而異。若在此環節做不好,則評估制度也必失敗!

 

要確保同工有好的表現,除了看他個人的恩賜和動力,以及領袖的督導能力和跟同工的關係以外,還要再加上適當的制度來配合,同工才有機會在事奉路上成長,領袖也不用常常為不逮者發愁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同工的表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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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忠明

 

作為堂會的領䄂,不管是牧者或信徒,都期望同工(特別是受薪的) 在事工上有表現。堂會內,我們都假設了服侍者都是有奉獻心志,都是勤力工作的,因此達到應有的表現是正常的期望。然而現實中,我們也不難看到在服侍上表現未盡人意的同工或信徒。當然,所期望的表現不一定是要出類拔萃、高人一等,其實做到堂會的一般目標要求,應已是有表現了。

在此我們可能要澄清數個概念。第一是能力問題,第二是動機。有了能力,再加上有動機,才有可能有表現。還有其他環境因素,可能阻礙同工的表現。要有表現,首先要處理能力的問題。我們相信能力跟恩賜有很大關係,而且每人的恩賜都不同,同工不可能樣樣皆能,故此所負責的工作應和恩賜配合。另一方面,動機則和工作的意義有關係,要投入事工,必須認同事工是同工的召命,不是牧者或長執分配的。首先要考慮的是個人方面的因素,我們不能假設每位同工都真的在工作上有能力,又和恩賜是配合的,甚或認同事工。而堂會方面,上司和長執的領導力,同工間的協作,會眾的反應,以及整體的事奉文化氣氛等,都會左右有能力和有動機的同工的表現。

要提升能力,恐怕只有在培訓和工作調配上入手,當然若在選聘時已把好關,則可減免一些問題。而動機則在選聘之後仍要不斷處理,才能確保同工持續地向着正確的方向盡力,這便要上司(教牧長執) 的努力!堂會內,金錢晉升等誘因都不太存在,故從事奉而來的滿足感,和同工的相處,以至主管的督導關係便是關鍵。

相信不少同工都曾經多次說過「受不了」!在此不能一一解釋什麼事情導致受不了,但核心問題是同工在不愉快時有沒有得到應有的支援!不要看同工是百毒不侵,他們不是聖人,他們在支援上的需要是和信徒一樣的,所以主管的督導不論太疏離或太嚴厲,都會是一種壓力,在同工間找不到支援,而信徒領袖在此時亦不瞅不睬,則同工失望以至耗盡的機會便大大增加。

也許在堂會內「督導」一詞太行政化,令人想起規章制度。若改用師傅教練等概念,則較易明白。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不單是去完成某件事工,亦是建立人的機會,同工要發揮的不單是事工上的屬靈恩賜,還要在屬靈生命上有影響力。所以教牧和長執作為他們的領䄂,應以此為目標,建立適當的師徒關係,就像門徒培育一般,但對象是同工,不是信徒。

要同工有表現,基本是要看恩賜和能力,但事奉動力亦是非常重要,動力的誘因在於從事奉和從關係上得來的滿足感,是信仰生命上的喜悦,這便要主管花多些心力來作師傅,和同工同行。

受傷仍還上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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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榮樹

 

人總會有受傷的經歷,但仍然上陣。

舊約聖經<約書亞記>提到,約書亞年青時與戰伴迦勒一同當探子,在以色列人進入迦南地之前先到那裡窺探,而在12個探子中,唯有他倆的滙報是正面而積極的,其餘10位都是消極與負面的。迦勒在80多歲年老的日子,仍然朝氣勃勃勇於承擔耶和華給他的人生使命,請求約書亞發兵,讓他攻打在那位處高地、居高臨下而極難攻克的外邦敵人。難道他身經百戰而竟能全無身體或心靈的創傷或傷痕嗎?難道他不是如那久經歷練的廚師一樣,手與臂都充滿灼傷的斑痕嗎?何以他還有勇氣與膽量挑戰這麼艱巨的考驗呢?何以他身經百戰以致損手爛腳傷,痕纍纍還能上陣?

事奉生涯中受傷是會發生的,甚至是必然會發生的,問題在於甚麼能叫我們「忘記背後」還能努力面前!保羅這偉大的訓勉不是叫我們失憶,因為所謂「前事不忘,後事之師」,事奉上的傷痕成為了我們的老師,讓經歷成為造就而不是破壞,這極需額外甚至是外來的力量,叫我們不忘記所學得的功課,但又不讓傷痕影響自己往後的事奉與生活!

 

事奉的人受傷在所難免,教牧更有許多流淚淌血的日子。受傷的領袖如何可以不退下來,相反仍還上陣再戰江湖呢?

 

最難捱的莫過於過去的事並非完全過去,除了傷痕仍存外,敵人依然是敵人,還繼續存在於你的周圍,揮之不去,甚至在你無形的恐懼中出現,有時還有形地傷害你的名聲與利益,在其痛難當難擋底下,你如何仍然上陣呢!

 

首先,我們不去否定受傷的事實,不要以為否定它的存在,它就如魔術般消失,不復存在,反之,我們要帶傷繼續上陣!這目標這實境我們要清楚而且要接受。若然傷是那麼容易痊癒的話,那麼許多傷都不是傷了!

 

領袖雖然會受傷,但仍可繼續上陣,因為神叫萬事萬物都為愛祂的人的益處而效力,羅8:28「我們曉得萬事都互相效力,叫愛神的人得益處」。聖經金句不一定是萬應靈丹,但它卻是妙藥,請抓緊神的真理。我們雖不知道受傷如何會成為祝福,縱使淌著血的心仍然在痛,我們仍須帶傷上陣,作天國的奇兵!

教牧領袖給子女的時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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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榮樹

常謂教牧與領袖要重視家庭,特別是看重給子女的時間,你認同嗎?你當然說「阿們」,但實際上又如何呢?實際上由於難有量化的標準(多少時間才是標準),故觀念上認同是容易的,但實際執行起來,親子的時間就模糊與變得可有可無似的了。

以一些實際個案來描述,或許能說明得更加清楚。

個案一:一位姊妹是牧師的女兒,從小就去教會,也有經常事奉。一如不少牧師的女兒,她自小學習音樂,為教會擔任司琴。表面看來,她是名乖乖女,而且保持恆常事奉,是個典型美好的信徒,但可惜她在成長中沒有得到多少的指導,心靈內心與價值觀念皆是從電影電視而來,特別是感情方面。她後來與未信的男士交往,對信仰也有許多模糊之處,旁人以為牧師與師母必然會給她許多造就,但其實卻是空空如也。雖然如此,她現在成了傳道人,這真是主莫大的恩典。雖然父母的生命與事奉對她有一定的影響,但卻不太多。

個案二:孩子已十四歲讀中一,爸爸媽媽皆是傳道人牧師,他自小在教會「悶大」。父母在教會開會,他就自己玩耍,沉悶地等到父母開完會才回家。或許自小悶透了,故到中學已不能再忍而起來「抗議」。他爸爸說孩子會找各樣的藉口不上教會聚會,雖然這未必單是傳道人子女的問題,其他中學生可能也會如此,但教會領袖子女問題的嚴重程度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個案三:小僕回顧也是差不多的情況。孩子成長之年也是堂會事工忙碌「搏殺」之日,我與孩子疏於相處。孩子的週末正是我與內子最忙之時,只得假手菲傭照顧,孩子在孤寂中成長。他小時不懂投訴,造成我倆更大的疏忽。雖然我嘗試發揮創意,週一在孩子學校附近的神學院教書,課餘馬上與孩子一起活動。平日晚上我急步趕回家去與他打球,但始終不能彌補質量的欠缺。後來孩子到外國讀大學,更是聚少離多。親子關係雖然未至完全無法補償,但始終時光不能倒流,我亦不能把一切缺失推到事工頭上。

故此,謹奉勸各位領袖,肩負着領袖的身份角色時,你自然會付出極多的時間與心力於工作,即使疏忽了親子時間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似的。我體會到孩子成長階段上的親子關係建基於少時的相處與經歷上,這經歷資料庫越正面越深厚就越豐富。構建這座親子建築物的建築材料是雙方的關係,究竟它是一座豐美的大樓還是一間破舊的小屋呢?

事奉是終身的,親子關係也是終身的,要全面地比較事物或許太複雜困難,至少單比較兩者的終身性,也許亦能傳遞到親子關係的重要性呢!或許我們應該看重教養子女的身份、使命或角色,因為聖經教導我們︰教養孩童當行的路到老不偏離(箴22:6),你們作父親的要……教養子女(弗6:4)。神似是賦與父母,特別是父親,教養子女的責任,這是其他機構(教會、社會、學校)不能代替的,讓我們不讓工作事奉埋沒了親職、親子時間和與孩子的關係。

從缺乏接班現象看領袖培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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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教會更新運動在剛公佈的教會普查(參《2014香港教會普查簡報》,以下簡稱《普查》),針對中文教會的普查結果的其中一項發現,就是我們在2012年討論過的傳承問題。當時,我表達了華人教會正在經歷新一輪退休潮,這看法得到《普查》的數據支持。

按《普查》(p.38)的結果顯示,現時有13.1%(169間)堂會沒有堂主任,而未來三年會有8.8%(113間)的堂會將有堂主任退休。在這113間堂會中,有62.8%(71間)沒有確實接班人。已有接班人的堂會,主要是來自內部栽培,而沒有明確接班人的則較多傾向向外招聘。這反映了有計劃面對接班問題的堂會,多早已部署,在內部培訓可接任的同工,而沒有計劃的則只好向外招募。

為甚麼預見領袖接班需要而不早作部署?這是我所見所聞的原因:小堂會資源缺乏,日常運作已忙得不可開交而無暇顧及,同時也無人可培養。也有過去曾積極部署,只是唯一的候選人因著某些原因離開了,短期內難以找到合適補替人選。也有教會/宗派文化、權力架構等其他因素造成知道需要而沒有行動回應的現象。

暫且放下那些不打算或沒有想過如何安排接班問題的個案,集中討論找不到合適人才的問題。今日普遍相信,人力資源是最大及最重要的資產,有錢並不代表能聘得合適人才,反而有合適人才,資源自會增加。沒有足夠接班人,是沒有培訓,還是根本就沒有人才?

無人可選是結果,可能原因是栽培訓練做得不足。不論堂主任或任何一個單位的領導崗位,就算是個天生的領袖材料,但未經歷煉,對人對事的經驗不足,仍難以肩擔領導崗位。但有趣的是,按《普查》的資料顯示,在神學院接受訓練的人數,過去五年沒有太大的變化(p.37) ,那為甚麼仍沒有可當領袖的人才?這些年來神學院畢業的同學往哪裡去了?

不錯,近年讀神學不一定是牧會。但過去十年,全港教牧同工的人數增加了一千人,而每五年增加約五百多同工,由此可推算每會入職成為教會同工的約有一百人(p.33)。而堂會數目在過去多年是雙位數的增長,而過去十年約增加了約100間 (p.11)。牧者的人數是增加了,而堂會及牧者比例也增加了,但可以承擔作堂主任或主要領導崗位的人選仍是不多。是超大型堂會吸納了大部份神學畢業生?是這些畢業生及那些早年入職牧會的同工未能成為帶領者?還是我們從來沒有投資或看重領袖培育,認為領袖是天生的,到了時候自然會出現?

其實,接班人不足的現象,又可被看為無人可選及選不對人。無人可選是因為沒有及早預備,選不對人也是因為無人可選,臨急就章,就理所當然地認為神學院畢業,牧會一些年日便自然可以成為領袖。而這兩種現象,正正也是沒有培育領袖的意識所做成。盼望我們能提高意識,即時起步為未來三至五年的接班作好準備。現在才起步,有點遲,但總比還不反應好。

你明白我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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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忠明

有效溝通的一個條件是發佈訊息者對受眾要有足夠瞭解,針對需要,建立關係,並留意情境,才構思如何將訊息傳遞。這些考慮不一定在處理大事時才需要,一般的事工呼籲也用得上。試想堂會要擴堂,涉及的不單是找尋地方的問題,更重要的是會眾是否接納和支持擴堂的決定,以及在奉獻上的行動,相信堂會的牧者和長執不會只在崇拜時宣佈擴堂的想法,而會搞盡腦汁地用各種方法向會眾傳遞這訊息。同樣道理,為什麼在招募詩班員、短宣義工、少年導師等時,不能運用同樣方法呢?

雖然理念和方法基本是相同,但如何執行則要看具體情況。其中一個關鍵是會眾的心態,所以核心問題是作領袖的是否將受眾放在第一位,先去明白他們的想法,然後才用各種方法來打動和招攬他們,當然祈禱和等候聖靈的工作是基礎。

人是有趣的。基督徒明白做人應有犧牲精神,不應該這麼功利,好像計較回報是不好的,然而我們生活上確要有功利的想法,在辦公室我們會盡力工作,但也會問薪酬和前景如何;學生也會想課外活動對學業的幫助。所以希望知道付出勞力之後回報是什麼,並不是什麼大逆不道之事,而是人之常情。然而教會中為何不能希望從參與事奉中得到一些回報?

教會當然不能提供升職加薪等回報(受薪同工除外) ,但其他非物質回報呢?較成熟的會眾希望得到的是信徒生命成長的經驗和喜樂,籠統來說就是做個稱職和快樂的門徒。而還未這樣成熟的,他們所希望從教會中得到追求真理的學習機會和經歷。當然還有信徒什麼都沒有想,對他們來說,教會只是做禮拜的地方,有機會上天堂已甚好,團契主日學等都不是他們的需要,遑論參與事奉和其他活動。

這便是管理學上所說的「動機」問題,人的回應是在乎知道結果有沒有滿足某種需要後而產生的動機。所以,發出訊息前,大家應問自己有沒有弄清楚說話的對象,他們現在的狀況,以及是否使用正確的途徑,針對他們的需要進行溝通。

不管是參與宣教、擴堂、夏令營、禱告會,或在詩班、主日學、某某部的事奉等等,都應從關注會眾的需要訴求開始,不能單從項目的意義和重要性來看,要著意會眾是否準備好接收這些事,特別是期望會眾有行動時,會眾心目中,個人和堂會的事情有沒有直接關係,更形重要,若拉不上關係,則怎樣說都沒有太大效果。

不要忘記,會眾在每天的生活中都遇到不少要求,工作、家庭、朋友等都有不同類型和層次的訴求,堂會是要和這些東西去競爭的!理論上屬靈的事是優先的,但不等如教會外生活上的其他事情不屬靈,要放在教會之後。若要會眾投入教會生活和參與事工,便要讓他們對門徒的意義有足夠的理解,參與時亦確實有快樂的成長經歷。

溝通不到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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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忠明

很多時候我們作領導的都會懷疑會友是否油蒙了心,耳朵發沉,為何他們總是不理解我們所說的異象,所宣講的道呢?有些東西已經說了很多遍,但為何他們總是未能理解,未有聽從呢?問題是我們講解不清楚,還是會友不熱心呢?

一些普遍的例子如招募事奉人手和參加某些活動等,不論邀請者在台上多麼情辭懇切,台下反應一般都不是很踴躍,問題在哪裡?這大概是有關溝通的問題,但事情不一定是講者和聽者未盡全力,而是大家都忽略了包括環境在內的其他因素。例如堂會的週年宣教主日時,講員費盡心機地去說明宣教的意義和需要,也表達清楚會眾可以有多種方法來回應,一般而言,有多少人有回應?願意禱告可能不少,但維持多久?奉獻金錢的,也許有一些,然而真的委身去宣教的有多少?這並不是說講員不好,或會友不受感動,而是堂會內有沒有推動宣教的氣氛,會友有沒有準備好,單是宣講是不能有效地傳遞訊息的!

溝通當然是要向別人說明某種概念,甚或希望受眾有所回應,所以溝通時,不能忽略訊息本身和受眾的關係,以及溝通過程中的環境是否對訊息有利,同時更應對溝通的效果有正確的期望,是希望受眾單單接收訊息,知道是什麼回事,還是要改變他們的態度和行為。

若用商學的概念,任何的溝通都由理解受眾開始!要關注的是他們的需要和情境。放在堂會中,若根本不知道會眾的需要,怎能向他們宣講他們不認為是重要的東西呢?假設跟隨耶穌在會眾心目中是可有可無的,那麼如何說服會眾委身於基督,又為何要參與宣教呢?故溝通是要針對會眾的需要,讓他們明白現在所說的,確實是和他們有關係,不是別人的事情,而是自己的事,這樣才有共鳴,宣講才有機會有回應。

此外,什麼時候講,講時的氣氛怎樣也是重要。例如在匆匆忙忙時不應該說一些長遠的計劃;在忙到要耗盡時不要談新活動;在會眾生活水深火熱時也不要多提奉獻或參與。在這些環境下,說什麼都是耳邊風,搞不好,更惹來反感!

有時候,我們或許假設了會眾都是很熱心很聰明的,事情不須多講,只要陳述出來,有麝自然香,會眾自然有反應,這假設過時了!在今天資訊爆炸、生活忙碌的情況下,教牧領導的異象和想法要和甚多訊息競爭,市場銷售的各種溝通方法比堂會單靠講台的單向溝通更具影響力,試問會眾能接收多少堂會的訊息呢?這便需要較全面的溝通規劃,不能單靠宣講和邀請。

所以,會眾未有積極的反應,不是因為他們硬著頸項,掩耳不聽,而是看不出訊息和自己的關係。要服事,不是因為要給牧者面子,也不是堂會有某種需要,而是個人可以從服事當中,在生命上有成長,回應了神對自己的召命,而現在就是行動的好時間!能夠在堂會內培養到這種心態和氣氛,溝通才能暢順和收到效果。

X世代,你在哪裡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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呂慶雄

今日基督教圈子正鬧領袖荒,按教會更新運動今日發表的「2014香港教會普查」,當中113間堂會的堂主任將在未來三年退休,但其中的六成卻沒有任何接班計劃。除了堂主任或機構領袖外,還有教會事奉者的骨幹的領導傳承也是一個需要關注的現象。沒有計劃是一個問題,有計劃但找不到合適人選,或是合適的人選不願接班,都是做成這領袖斷層的問題。

今日在華人社會談領袖傳承,退位的是在60-70歲之間。若想給予接班人有足夠時間建立自己的團隊及事奉模式,最理想的接班年齡應是35-45歲之間,若需要成熟的接班人,年齡也應在50歲左右。如此看來,這批就是生於1960-80年代的,在西方是被稱為「X世代」的人。

借用這「X世代」稱呼某一代華人信徒群體嚴格上來說不太恰當,其定義及相關的研究圍繞的都是美國本土的社會狀況,我們沒有這方便的研究,借用,是因為剛好香港教會所缺的,就是這一代人。

按粗淺的觀察,這批人出生於六十年代,成長於香港經濟起飛的七、八十年代,不少在教會所辦的學校讀書,不少透過參加教會辦的社區中心接觸福音。教會在七、八十年代快速發展,按道理有不少的事奉機會。那些年,年年有佈道大會,季季有不同專題講座,每每都有千百人參加。加上不斷有植堂,新機構也因應需要如雨後春筍般出現。這幾年不少機構慶祝三十及四十周年,便是明證。按信仰成長的角度看,已奉獻全時間事奉的,應是教會堂主任的理想人選;沒有奉獻全時間事奉的,也許成了教會的執事堂委。

有趣的是,按「教新」的報告,25-44歲這年齡層在教會的比率並不低,接近三成。論接班,應有人選,人就在教會中,但他們為何坐著不動?

從香港社會大環境看,這X世代信主後努力上遊,從公屋到居屋再到私樓,是教會的中產一族。也許,步入中年,面對事業發展及家庭需要,已透不過氣,無力承擔更多。也許,早已步入事奉的,因為與上一代領袖在工作上無法協調,被邊緣化,不願承擔更多;也許,這一代人早早投入事奉,卻遇到重重挫敗而耗盡;也許,他們是撒在荊棘叢的種籽,被今生的思慮吸引,離開了教會,甚至信仰;也許,他們沒有委身鴻圖理想的大志,只願在自己的「小範圍」做個忠僕。

以上所述,還未有甚麼研究,不過都是我親身認識的X世代。要解決領導傳承的問題,或許我們需要認真研究X世代往哪裡去了。

有績效的領導團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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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忠明

四種不同的堂會領導團隊形態中,對牧者和長執兩者都漠不關心的,應該是較為不可取的,但有時候,因大家對對方都沒有什麼期望,堂會反而可以平穩安靜地度日,只可惜沒有什麼增長。也就是說,在牧養和擴展天國事工上,不能期望有績效。偏重某一方也不是最好,較理想的當然是兩者兼顧的形態,但能否發揮應有的效用,還要看牧者、長執和會眾的質素。怎樣才可打造有績效的領導團隊呢?

首先是領導團隊本身的問題,牧者和長執都應有正確的團隊概念。團隊不應是分工之後的集合體!有的時候,我們誤用了肢體的比喻,手當然不能說腳沒有用,所以團契部不會說崇拜部沒有用,各有功用嘛!但結果團契就是單管團契的工作,崇拜只做崇拜的事情,互不相干,只看自己事奉範圍內的事,形成各自為政的局面,這不是團隊。

團隊中,除了要做好本份之餘,也要顧及別人的事,有一致的心思,一致的想法,這才是以基督的心為心的團隊!所以事工要協調,部門和部門之間要幫忙。牧者是要牧養長執的,長執也要關顧牧者。兩者的合作,不單是在事工上分工,亦是在不同的職份上,分擔不同類型的牧養。故此我們要有夥伴的概念,長執不是只管飯食的執事,教牧也不是單單要祈禱傳道,要一同基於各自的恩賜和召命來組成團隊,負起帶領會眾一同去實踐大使命的責任。明白各自的角色和責任後,長執和牧者才可糾正一些可能錯誤的心態和期望。

接下來便要看實質能力和恩賜了。有時候,長執不是希望像虎爸虎媽一樣控制牧者,以自己為中心。但假若牧者真的是年輕人,經驗較少,較成熟的長執便要負起師傅和教練的角色,幫助這些牧者傳道成長。這也是一種協作的關係,但這只能夠是過渡性的,堂會總不能只有信徒擔任領導的工作。當然,當堂會有一些成熟能幹又能獨當一面的傳道人時,長執便可減少直接參與,讓教牧主導。但這情況下,長執也不能懶惰,在深慶得人之餘,也要積極發揮協同效應,輔助牧者們去牧養會眾。牧者也不能單看長執在事奉上的貢獻,也要視他們為牧養的對象和同工。

如何協作呢?每位領袖總有一些和缺乏某些能力和恩賜,這正是發揮各自恩賜的好機會。彼此尊重,彼此欣賞,各人看別人比自己强的情況下,不以自己為中心,善用恩賜,產生互補的功用,整體團隊的績效才會出現。攔阻協作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是互相猜忌,互不信任。原則上堂會中應該沒有這回事,但現實裡不是所有教牧和長執都是這樣有愛心的,人總不免有妒忌、有懷疑的時候,所以互相牧養,建立互信關係,是團隊協作的首要條件。

要有這種協作心態,堂會的事奉文化是重要的。若一貫的文化傳統中,信徒和教牧有互相合作的話,這領導團隊較為容易產生績效;反之,若信徒,特別是會眾,長久以來都沒有參與,又或太多參與,則要做到互信互助的團隊是困難的。因此,怎樣在會眾間開展牧者信徒合作事奉,是培養健康和有效團隊的關鍵,先有了在事工上事奉的團隊文化,才能有後來高質素的領導團隊文化。很多團隊協作所要的心態和技巧,亦可藉此培育出來。有績效的領導團隊並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建成的,是要花心力一磚一瓦地打造出來。

健康的教牧信徒團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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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忠明

大多數的堂會中,領導的團隊都是由教牧和信徒組成,在某些宗派,教牧的權力較大,在另外一些宗派,信徒可能有較多權力。但不論是何宗派,只有教牧或只有信徒做領導,都不是理想的。

故教牧和信徒若能衷誠合作,則是堂會之福。可惜的是,我們看到不少教牧和長執有衝突,不但不能合作,嚴重的更導致分裂,這是我們不願見到的。

在有關的培訓課程中,我們看到以教牧為對象的,多是談領導,對信徒領袖的,多是和行政有關,似乎假設了教牧和長執在接受各自的培訓後便懂得合作,事實當然不是這樣。為何要合作,當然不用再詳加解釋,但如何合作,則需一些知識和技巧。

健康的團隊當然要有健康的隊員,以及對什麼是團隊有共識。教會的情況下,隊員的健康便是指教牧和長執身體和靈命上,都是正常的,各人都是對基督委身,又願意在堂會中發揮屬靈的影響力,活出門徒的風範,這是有效團隊的基礎。然而,對什麼是團隊的理解,則可能大有分別,形成不健康的團隊。對自己在團隊中的角色不清楚和對團隊有不同的期望,可能是不同理解的一些原因,特別是角色錯誤時,更不會有健康的團隊。

簡單來說,我們可用牧者中心和長執中心這兩個向度來看堂會領導團隊。中心的意思是只關注牧者或長執的表現,不太看重另一方的貢獻。若每個向度只簡單地二分為高低,則可勾畫出四種不同的堂會領導團隊形態。若從信徒領袖的角度來看,這四種形態為:

一.顧客型:高牧者中心和低長執中心 - 對牧者高度關注似乎是好事,但若長執不考慮自己的角色和參與,只期望牧者如何表現時,便好像顧客一樣,等待別人的服侍。假若牧者是强勢領袖,真的可以做到牧養,縱使長執缺乏積極參與,會友也可能得益,但這卻有機會造成依賴性強的長執和會眾。從團隊領導的角度來看,雙方都沒有合作,便不會有長遠的高表現。

二.老闆型:低牧者中心和高長執中心 - 這是另一個極端。長執只看重自己,並不關注牧者,這有點像老闆心態,視牧者為雇員,長執的利益和理念最重要。這種情況下,牧者很難發揮,信徒領袖成了堂會的中心,越俎代庖,對堂會好處不多。然而假若牧者沒有野心,又能順服,矛盾衝突便能減少,堂會較易生存。

三.敬而遠之型:低牧者中心和低長執中心 - 對兩者都漠不關心,長執沒有視教牧為夥伴,對教牧敬而遠之,也不關注自己的利益,這種團隊失效機會較高,堂會能健康發展的機會便微乎其微。

四.協作型:高牧者中心和高長執中心 - 這形態是較理想的,能兼顧雙方的理念和利益,大家清楚各自的角色,同時都得到應有的尊重。一般情況下,應該有最好的表現。

一般而言,兩者都不關注的形態應較少出現,所以剩下的三種形態較為普遍。每種形態在某種堂會情況下都有其可取之處,並沒有必然最好的形態,雖然兩者兼顧比較上是最理想,但能否發揮應有效用,都要看情況,如牧者、長執和會眾的質素都是重要考慮。